原文: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?__biz=MzA5NzMxNjY0MQ==&mid=503777418&idx=1&sn=96ccf09667ce10097682c642eb77cd27&chksm=0b5112c43c269bd21f8ffb6b9aa4ac3937dfee049f0ddcadf4599cf370145b723d0774af029e#rd
这篇文章主要来自八月份的日记。有的是摘抄,有的是随想,和日记的段落一样杂乱无章,纯作整理和记录所用。
尽管如此,我仍将其分为五个主题,令思绪清晰一些:
想东想西,向东向西 / 解惑 / 明天去哪儿 / 从罗马到阿姆斯特丹 / 生活惯性
1. 想东想西,向东向西
🌎 隔离结束的第一天去了罗马北边的MAXXI,看展前了解了一下那儿的艺术总监侯瀚如。他关于中心化、民族主义、策展与艺术环境、机构的见解,让我很受启发。
🌎 钱穆的《人生十论》:“现当代进程中,“西化”浪潮在东方猛烈开展。但在西方文化中,本身是没有那么多对“变”的追求的。”
“二者的生存逻辑是十分不同的。现在的我们常用中国话,说着西方的事物与思想。”我生活在一片交杂中。我所经历的时代与地域环境,也变得太快了。
“东、西方文化之于世界文化,如德意法文化之于西方文化,前者均为后者的不同表现形式。”
🌎 余秋雨的《借我一生》:“直到今天,中国文人仍然在政客式的热闹和书蠹式的寂寥间徘徊,两方面都不到位,都带有自欺欺人的虚假。他们的“入世”言行总直关社会利义,构不成独立的文化思维;他们的“出世”言行则表现出一种故意,虽有性灵巧却难成大气。”
“精神平衡原则有两点:一是传统文化与创新精神并行不悖,共臻极致;二是个人自由和互相尊重并行不悖,形成功德。”
2. 解惑
☁️ 陈嘉映的《走出唯一真理观》:“那样的知名度没有意思,最重要的是解自己的惑。”
“’求道‘只能求自己的道,不能求别人的道。”
20世纪开始,科学逐渐取代哲学的地位。“当且仅当哲学基于当今的科学知识与成就时才能立足。哲学家不能将自己与科学发展隔离开来。因为科学不但极大地拓展和改变了我们对于生命和宇宙的视野,同时也改变了人类思考的方式和准则。”
☁️ 反思自己“学习”了这么多年,都未曾学到“如何认识、对待自己”的方法。古时的师徒制真好,比起如今的论文导向,深刻与真实好多。
☁️ 最近在思考两类研究的“真空”:一是西方的学术系统与东方社会现实之间,二是大而远的概念,与日常生活之间。
☁️ 突然觉得艺术管理这件事,经验与处事的创意,要大于这门“学科”的复杂度。
☁️ 有业务能力,不够”gag“又何妨。用智慧和专业度形成的“有趣”。
☁️ 我感到写作是我伸长的手指。希望一天它能成为我的翅膀。
☁️ 尝试去理解“成功和自豪是两回事”。
3. 明天去哪儿
💭 一天早晨在微博上看到一则 “出国读研 vs 入编高中英语教师”的问卷。
从评论区的倾向看来,如今似乎所有的学业、工作的最优归途,都被广泛认为是“有编制”。
甚至很多博士,在经历那些智力上的巨大挑战训练之后,也有了去考公的准备和打算。
💭 我在想,这个时代,除了编制和稳定,是不是也应该追求些什么其他的。
如果经历本身就单薄,那么工作稳定这件事,带来的影响,可能不止是单倍的,而是成倍的?
当“稳定”带来的优势(包括但不限于假期),遇上了其带来的劣势(比如无波澜性),其最后的影响可能并不是正负相抵,简单中和的;而也可能仍是负面的,这取决于当事人本身已有经历的丰富程度。
💭 比如体制内的亲戚,每年寒暑假除了回老家过日期,偶尔出去旅游,也并无其他的想法。她所接触的事物,已构成了一个在一定程度内得以自我满足的循环。
即,“怎么花时间都不知道”。
故,所谓“编制的生活一眼望得到头”,有时并不仅仅指事业路径,也指可能接触到的可能性与新鲜感。
💭 当然如今的我是借力在她的肩膀上才能看见如今我眼前的世界。于是我也并不确定,这样的我是否有资格思考这个莫比乌斯环的“负面”。
同时转念一想,像我这种理想主义的专业,其实是不是更应该追求“稳定”了?
💭 余秋雨:“中国文明注重实用理性,绌于终极思考,在经济发展的道路上较少关心人文思想… …更值得我们留心的,是经济背后的文化理念。”
“正在快速积聚财富的中国人,有没有想过自己今后的生态模式呢?财富无限而生命有限,当人生的黄昏终于降临,你们会在哪里?”
💭 梵高:“我渴望的和我追求的虽难以企及,但并不是我好高骛远。”
4. 从罗马到阿姆斯特丹
🚶🏻♀️ 那天走在阿姆斯特丹的街上,感到很茫然。
城市之间的差别太大了,不仅是两处地域,也是两个季节、两类人种、两种生活方式。
🚶🏻♀️ 意大利有着sensational的表面的快乐,来自ancient与classical的沉稳自信,社会习惯与日常自由的结合。
而荷兰的大风、降雨、雷电,似是有着夏天的脾气、冬日的严肃。这里有更多的社会规定,看起来更千篇一律的路人,更“social distancing by nature”的生活状态。
总之,荷兰人的生活状态与意大利人的完全不同,而我也开始用意大利的视角来审视这里的生活。
🚶🏻♀️ 走在阿姆的街上,时常觉得好不真实,有些很深沉的沮丧。仍如一年前第一次到达这片土地时一样,觉得这是个虚幻、欢愉的amusement park。它与罗马存在于一条线的两端。虽街上行人各异,我总仍不觉得自己属于这个地方;它像是一家色彩活泼的国际青旅。
🚶🏻♀️ 联想到余秋雨关于西方生活状态的思考:“他们可以如此地不关顾别人的存在,其实恰恰是对别人存在状态的尊重”。
5. 生活惯性
🕗 八月的日子很受惯性驱动,不知不觉便一天又一天。一边觉得自己一事无成,一边又欣慰日子终于得以舒服而又较为主动、顺畅地进行下去、翻页过去了。
断断续续整理了社交、心态调整、事业运行的mindmap;以及西方艺术史笔记、衣橱可视化整理。看了好多个展览,看完了《且听凤鸣》和第二次的《庆余年》,在《江南百景图》里建起了两座城市。染了新的发色,以及早睡早起,每一天都有做keep。尽管所谓career path毫无进展,但完成了一场彻底的对自己的腾空,在self-finding上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自信所在(自我安慰吧?):文字等文学艺术、看展;以及除此之外喜爱的东西:思考人生、某两三种运动、(hidden secret)、做夏日小吃、吃可爱的甜品。且开始尝试更有单纯的“自信”的感觉。下一步是尝试将它们加入目前已成惯性的生活节奏中。同时想要摆脱自己的安全、无趣的惯性。
🕗 在Gio Ponti的展览里,我意识到在天才一般的艺术和设计面前,自己开始相信世界没有那么愚蠢,生活仍有光和希望。🕗 意识到自己能够逃离生活的重压与琐碎,在如此安逸的环境中思考自己、思考人生,其实是件非常幸福、值得感恩的事情。
🕗 有天临醒时做梦。梦见儿时的朋友在唱一首歌,似乎是她自己的词曲,一共六句。歌词直击灵魂,深刻而随意。曲调婉转空灵,宛如仙乐。我在梦中受到巨大的震撼与感动。我尽意志想要记起,像是想要握住随风飘走的纱巾,却在离开那个世界时,无法带走任何。
回到半梦半醒的状态,仍沉浸在那仙乐的美好中。
而在另一段梦境中,似乎我成为了另外一个,有意识有思想的人,首次以他人的视角遇见“我”。
🕗 除了调整心态和”瞎想“,这个夏天的自己,真是一事无成。
🕗 9月了,2020的奔波也终于settle down了,开始move on 吧。
二零二零年 于阿姆斯特丹